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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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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殤吃緊手臂裂出一道口子,鮮血直下,血羽殤捂住傷口飛越數米外,回過頭寒著張臉冷冷的盯住楓靈。所受的傷抵不過她一句“師、父,您的淩霜劍,接住”來得致命,難道她就這麽恨他,這麽想要他去死麽?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悲憤,驕傲如他,無法承受這種背叛,這個女人不配自己如此真心相待。

“楓靈,你很好!”很冷很硬的話一字一字說出,血羽殤越發冷酷起來。

“我……”不是的,她沒想過他會受傷,她只是想師父能躲過那些兇煞的鎖鏈攻擊,楓靈萬般難受,只覺有一把刀在不斷的淩遲她的心。

“收起你的眼淚,它們太廉價了。”

話畢,血羽殤面無表情殺伐決斷揮動鎖鏈,鎖鏈猶如註入生命穿梭空中卷起楓靈又鏗鏘有力的分開楓靈和子衿憤然向兩個不同方向拋出,一聲揪心的嬰兒啼哭,楓靈只來得及大喊“師、父,救孩子!”,人已失重往外重重摔落,慕冷塵當機立斷一記飛花逐月很快追上跌落的子衿,伸手有力一攬,繈褓中的子衿便被穩穩的攬入懷中,那子衿竟已不哭,瞅著雙黑白分明水靈的大眼睛吃吃的看著慕冷塵咯咯的笑。

楓靈看到子衿獲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欣慰一笑,自己也努力穩住摔落的身體,卻突然看見一身影急速移動接近慕冷塵身後。

“師、父,身後!!!!”

“冷塵!小心!”

“法尊!!!”

楓靈大驚失色,眾人狂呼,卻已經來不及,慕冷塵身後的身影重重的推出掌風,慕冷塵硬生生受了那一掌,不理會體內五臟六腑仙氣紊亂,回過頭便是一個反客為主掌心凝氣吸住來犯者的拳頭,然後推出一股磅礴之氣,來犯者重重甩出數裏,楓靈穩住身體,這時才看清對方模樣,不看不知道,一看越發面無血色。

“夜……夜無涯!!難道剛你使的是《時光流逝》……”楓靈顫抖的問出,而其他人只知道法尊受了重重一掌,卻不知道其中緣由。

“你說對了。”夜無涯冷哼,擦拭嘴角的血跡站起來,“慕冷塵算是完蛋了。”

楓靈聞言形容枯槁癱倒在地,只覺天旋地轉萬念俱灰。血羽殤怒不可遏咻咻大步流星轉眼飛到夜無涯面前,抓起夜無涯的衣領啪啪啪重重甩出幾巴掌,夜無涯的臉頓時紅腫無比。

“我何時讓你出手的?”

“王,只要能助王蕩平天下一統六界,屬下甘願領罪,現在慕冷塵已不成威脅,請王一鼓作氣血洗霽岳山。”夜無涯沒有退縮,直直的望著血羽殤堅定的說。

“你!!”血羽殤氣結。

慕冷塵淡淡一笑,擡手運氣,天地在他指尖沈浮,隨後幾道氣勢滔天的飛刃呼嘯席卷夜無涯,血羽殤掄起夜無涯迅速躲閃,但仍有幾道飛刃沒入夜無涯身體,夜無涯表情驚恐身體痛苦卷縮倒地,不斷在抽搐。

“成不成威脅不是你說了算。”慕冷塵拂袖而立,猶如神祇浮於空中,無悲無喜,只淡淡的俯視夜無涯。

“慕冷塵,你!”

血羽殤扶起夜無涯,連點數穴位,然後手掌撫過夜無涯天靈蓋,夜無涯便毫無知覺昏睡過去,然後手一揮,魔宮眾人便盡數撤回到他身後。

“慕冷塵,我不會乘人之危,但仙凡入魔我勢在必行,你若有本事就給我活著,好好拯救你的蒼生,否則你死了就等著看仙凡入魔吧。這段時間我不會來霽岳山,不過其他神珠我要定了。我們走!”

血羽殤說完拂袖轉身正要飛身橫腰抱起失魂落魄的楓靈,慕冷塵早已先行一步切入抱起楓靈便移形至數裏外。

“呵!反正她的心也不在我這。”

血羽殤難掩寂寥,幽深的眸子看了楓靈一眼,正如他所言,果真鳴金收兵,於是慕冷塵將結界收回,魔宮依言退出霽岳山,很快消失不見。慕冷塵再也承受不住,喉嚨腥甜,一口鮮血溢出。

“冷塵!”

“法尊!”

霽岳山眾人趕緊向前,雖不清楚法力浩瀚無邊的法尊究竟中了夜無涯什麽招式,但看掌門的痛不欲生的樣子也知道此次法尊定是傷得不輕,於是每個人神情都非常凝重。逆羅風痛心疾首扶住慕冷塵,慕冷塵雖不說話,但卻有罷罷手讓大家放寬心,然後輕輕拍逆羅風的手,也請逆羅風不要太在意,逆羅風礙於大庭廣眾也不好將心中惶恐說出,也就默默住了口。

逆羅風深深嘆一口氣,神色俱厲看向表情呆滯眼神木然的楓靈,心裏有股怒火在燃燒。

“冷塵,如何處置楓靈,她這次勾結魔宮罪無可赦,務必嚴懲。”

“回去再說吧。”

慕冷塵低頭看仍是失魂落魄的楓靈,淡淡道,隨後一手抱著子衿一手抓起楓靈往霽岳山走去,眾人亦心情沈重的隨逆羅風和慕冷塵折回霽岳山。

經此一役,每個人都心力憔悴,不得不休養生息,故回到霽岳山後眾人各自回自己的仙府閉關修行,而逆羅風一顆心系在慕冷塵身中《時光流逝》的事情上,對嚴審楓靈自然也就擱置,只暫將她打入地牢候審。

慕冷塵也不多言,回到斷塵宮,將子衿交到洛星懷裏,簡單說明了楓靈之事,洛星震驚的顫抖的接過孩子,淚流滿面。

“我的孩子……”洛星哽咽道。

“靈兒在地牢。”慕冷塵低下頭看著繈褓中正瞅著雙黑白分明大大亮亮的眼睛好奇看著他的子衿,看那粉妝玉琢惹人憐愛的模樣,不由自主伸出手逗弄了一下,子衿亦伸出小手努力的抓著他的手指,一邊努力抓一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慕冷塵從來不知道嬰兒的小手如此柔軟,那種柔軟能觸動內心,令人忍不住想去呵護,忽然驚覺自己是怎麽了,隨後淡淡道,“你去見她吧,但需答應為師,無論如何絕不能放她走。”

“謝謝!謝謝師父。”

洛星抱著孩子一路狂奔而去,很快消失在慕冷塵的視野裏。慕冷塵轉身一個人回了書房,他自是知道中了《時光流逝》意味著什麽,時光匆匆流逝,韶華白頭,不過瞬間之事,當初焰青深受此害,焰赤仙夫婦不惜耗損精氣秘術借助火神珠之力挽回焰青的性命,導致一個仙身盡失一個命赴黃泉,這種以犧牲自己成全孩子的愛固然偉大,可焰青又如何能承受,才演變成了焰青遁入魔道只為借助魔道之力再次開啟火神珠恢覆焰赤仙的仙身,最後焰青終究以最慘烈的方式魂飛魄散而去,他仍記得從南焰火峰回來後靈兒任仙力潰散那副行屍走肉般的模樣,甚至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未走出那種悲戚,她和南焰火峰不過幾日的情誼,便可將她擊敗得體無完膚,想來那孩子真是重情重義之人,才無法逃離感情的漩渦,情之一字困住多少修仙者。如今自己既受了《時光流逝》,斷不能放靈兒出來,只怕她會不惜一切……

慕冷塵微微咳嗽,站起來走到露風崖上負手而立,清冷的風刮過他的臉頰,帶起屢屢飛揚的發絲,掀起他寬大的袍子,他就這麽安靜的俯視著蕓蕓眾生,此刻天地遼闊天下祥和繁花似錦,這年覆一日守護上百年的六界,終於還是沒能力繼續守護了麽?原來生命走到盡頭之時,有這麽多的不舍。

自己時間已不多,慕冷塵心中不由嘆息,將思緒拉回,正欲再折回書房整理安排自己羽化後的各項事宜,卻見逆羅風和游心吟心急如焚的趕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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